五一仍在值班,寂靜無人時想起少時勤讀前人書文,其中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采用文種范蠡之計,7計之三;已滅吳,然則后人說語“狡兔死,良弓藏”,范蠡富貴沒就卻泛船湖上,而韓信結(jié)果更慘,后人多說劉邦此人“可以共患難,不可同富貴”,現(xiàn)在結(jié)合現(xiàn)實想來,或多有斟酌的地方。 韓信,一代名將,常勝將軍,西漢王朝的開國功臣,被殺,的確有點殘酷,由此也開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拉完磨殺驢的惡劣先河。但是,平心而論,韓信之死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如果現(xiàn)在來為韓信會診的話,他應(yīng)該死于自己的二個致命病根。 病根之一:欲壑難填。韓信以一小吏而拜大將,打了幾個大勝仗,已經(jīng)名滿天下,貴不可言,他就忘了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卑躬屈膝鉆人家褲襠的過去了。打下齊國之后,他派人給劉邦送信,要求讓他代理齊王。劉邦正被項羽圍困于滎陽,盼著韓信的救兵來解圍,見信大罵韓信。張良、陳平怕生變故,勸劉邦答應(yīng)。劉邦被提醒了,如果不答應(yīng),韓信一叛變他就全玩兒完了。于是立即改口,對韓信的使者說:還代理什么?要當(dāng)就當(dāng)真的吧!垓下之戰(zhàn)后,因為韓信窩藏項羽部將鐘離昧,又把他降為淮陰侯。韓信后來的謀反,就是因為權(quán)力越來越小,地位越來越低。如果韓信沒有那么貪心,像張良、蕭何那樣,埋頭干好工作,職務(wù)的事聽從組織安排,大概就不會招來殺身之禍了。 病根之二:狂妄自大、自倚功高,出言不遜,目無尊長,無任何敬畏之心,不謙虛謹慎,不低調(diào)做人誠實做事,豈不明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韓信貧賤時本來很謙虛的,能厚著臉皮到別人家蹭飯吃,讓他鉆褲襠他就乖乖的鉆過去,富貴以后就長脾氣了。降為淮陰侯以后,他不愿意上朝公開露面,覺得沒面子。周勃、灌嬰、樊噲這些劉邦手下的功臣名將,都封了侯,韓信恥于和他們平起平坐,對部下說:想不到我這輩子竟要與他們?yōu)槲?還有更為匪夷所思的,有一次與劉邦閑談帶兵打仗,劉邦問他:你看我能指揮多少兵呢?韓信說:陛下頂多也就能指揮十萬兵吧。劉邦問:那你呢?韓信答:我嘛,多多益善!聽聽,這個韓信狂悖到什么程度! 更觀林彪,在廟堂之中安插親信,廬山會上公然和“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的五千年出一個的偉人毛公陰奉陽違、分庭抗禮!想想毛公何人,江山剛穩(wěn),豈容屑小橫行無忌? 韓信和林總一樣,本善將兵,這一點不容置疑。也正因為韓信善將兵,所以劉邦才派他帶領(lǐng)大兵團東去,一路披荊斬棘直到齊國,直到最后四面楚歌大敗西楚霸王。但是不是韓信這種人才就是“此人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那可唾手得”了?我看不是,軍事斗爭,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一種治軍才能的競爭,這其中由管理才能、領(lǐng)導(dǎo)才能等多種因素構(gòu)成,他韓信可以悟到,難道別人就都是傻子,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治軍理事是怎么回事嗎? 確切地說是必然有這樣的人,一樣能披堅執(zhí)銳,所向披靡。與韓信同為反秦志士的彭越不就一樣在楚國后方進行著不屈的斗爭嘛,而且一直持續(xù)到對楚霸王的斗爭取得最后的勝利,沒有幾手他彭越還不早就被聞名天下、雄冠三軍的西楚霸王砍了腦袋?所以說,韓信與其他人在戰(zhàn)爭能力上的區(qū)別只是量的區(qū)別,而不是質(zhì)的區(qū)別! 最后,舉個有名的例子,就知道所謂的軍事天才造反是如何的沒有前途的:我們偉大的副領(lǐng)袖林彪同志不就是軍事天才嗎?林彪他當(dāng)年還不比老韓猖狂? 那么大的功勞,那么難得的人才,如果不是貪心不足,如果不是牛氣沖天,那就是萬世景仰膜拜的周公、召公、姜太公,功臣凌云閣上必有存身之處,只可惜最終卻做了一個跳梁小丑! 盡管如周公后來為林失事痛哭失聲、老毛為林出走徹夜難眠,可是,畢竟“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又有俗語“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聽聽太史公是怎么說的:“假令韓信學(xué)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于漢家勛,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 我無意為劉邦去罪,亦不欲為林總洗冤,但縱觀古往今來,就如韓林二位,前事不忘,后世之師! 窮思苦想中,突又想到,歷史長河滾滾紅塵中,誰不是滄海一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