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 那夜九娘曾經(jīng)的他把后來的她送到了她后來的夫家
他那個地方當(dāng)初確實貧困落后。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沒山依沒水傍的那個地方，在秋夜里沉沉睡去。初秋的夜月光一片清涼，如潺潺的流水柔柔的灑落在村落的上空。瑟瑟的秋風(fēng)，輕輕地掠過村莊的東頭，在柳樹枝頭和玉米葉子刷刷作響中，不知疲倦的向田野奔去。偶爾傳來蛐蛐的鳴叫，給這個寂靜的秋和這個沒有太大生機的地方，帶來一絲靈動的美。 村東頭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學(xué)校，有氣無力的滋養(yǎng)著這地方周圍方圓一兩公里內(nèi)的一輩又一輩的孩子們。向著村落，有一條不寬的小路，夜靜更深，秋風(fēng)下兩旁小樹發(fā)出的瀟瀟聲讓你的心情無法有丁點的愉悅，還生恐慌。 那天，他回了一趟家。他和她約好，在那個村落和學(xué)校之間的小路上見面。 外面人都知道了他倆的事。但都不看好。他想挽留，盡最大可能。 他癡癡地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默默看著她阿娜多姿的身影。久了，他也盼濕了眼睛。兩個人就這么耗著，過了約莫幾分鐘，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不行!我明天就跟我娘說，托媒人上你家提親�！� “別，你千萬不能去，我爹不會同意的。我爹會讓你難堪的�！彼纯嗟闹浦沽�。 “那怎么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那個張瘸子吧!”他聲音悲切。 “可是，我又能怎么辦？”她泣不成聲。 “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們走的遠遠地，好嗎？”他蹲下身子，雙手抓住她的雙臂，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只聽她悠悠的對他說：“我跟你走了，我爹娘會氣死的？咱們村里的人會咋說咱。爹娘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再說了，難道我看著我哥打光棍，看著爹娘為了哥愁白了頭嗎？”說著，她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 他打個寒噤，這會兒已是秋天的深夜，外面和他的心里一樣的冷。他知道，他沒有辦法改變現(xiàn)實了。他表情和他的內(nèi)心一樣，有絕望，有無奈，有無助。。。。 月亮慢慢西斜，沉思了很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跟她就是在央求：“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只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沒有希望，沒有未來，算了吧!咱們就接受命運的安排吧!” 說著她又將臉扭過一側(cè)。他哽咽起來，慢慢的，悲憤的淚，長流不止：“難道這就是我們的最后了嗎？難道老天爺就這樣殘忍嗎？不不，”他說不下去。 他知道，他沒法有任何資格和能力帶她走，何況她不愿意走。他還是一介書生，他眼面前給不了她們家庭所想象要到的幸福，他真的給不了。面對著付出真情的戀人，他無法接受她的離去。但他有什么辦法？ 下露水了。夜更涼了。他的身上也涼透。沒人知道他的痛。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后來，他和她的這戀愛失敗的事，竟成了他后來圖強發(fā)憤的動力源泉之一。所有人，都沒想到。想想也對啊，這次戀愛失敗的主要根源，不就是因為他貧窮和無所作為嗎？真要是手捧鐵飯碗，真要是大商巨賈，娘西匹，那姑娘憑何能花落人家？但說這些有用嗎？誰能有前后眼？ 那夜的后來，她去了她姐最要好的姐妹家里，他把她一直送到那家的門前。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那一次送，竟是把她送到了她后來的夫家。或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現(xiàn)在想來，命中注定。 后來多少年后，他偶爾回去，看到她的父母，老態(tài)龍鐘的樣，互相之間點首啦倒。還有什么可說的？聽說她現(xiàn)在如柴骨瘦，他知道她的內(nèi)心世界事實上并不幸福。但已與他無關(guān)，所有的初戀都被現(xiàn)實那夜的秋風(fēng)，吹散了。 唉，這些都是后話。 他只記得他與她那時的少年時光，那么美妙和純真，還有當(dāng)時兩人之間可以感知并且足以深藏于心尖一輩子的幸福。 ----- 九娘一直在靜靜的聽他的回憶述說，自己臉頰的淚水不知不覺濕了臉膛。是為她而悲，是憐他而淚？還是嗔怪自己沒有人愛、無人來疼？還是因為他的訴說撩動了女人特有的善良？ 九娘接著問，“無論那夜經(jīng)過了怎樣的溫情和撕心裂肺，時間不可能停止。那姑娘后來怎樣了？” 九娘問出了咱所有人的想法。還想聽嗎？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接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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