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適逢年關(guān),每日里“被事”不斷,我承認(rèn)出發(fā)點或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是好意,都是為基層和我一樣的父老蒼生,可這種趕集似的“被活動”,多少也讓我疲于奔命,有點點的累了。 前友人勸我的話隱約在耳,雖說今生已抱定“為吏為官不是夢,不詩不酒不神仙!”工作剛理上頭緒正按部就班,小兒跟屁蟲一般非要三點一線的踩著跑,新買的電熱油汀加高了老人家臥室內(nèi)的溫度,看得出老媽媽喜上眉梢。此等俗事,盡管情真意切,老記述定招看客厭煩。每天不可能都有驚世駭俗事發(fā)生,故心靈的悸動亦少了些許,但長期如此,“世間萬物都增價,唯我破文不值錢”亦讓我越發(fā)不得安生,唉,記得算命瞎先(生)曾說我命不錯,怎竟如此寡淡? 記得前日,曾實錄一段“風(fēng)花雪月事”,咦,瀏覽量就是超比往日的高。但是,沒被幾位文中所涉主角一磚頭拍死,亦實屬萬幸。畢竟賠罪之筵未開,不敢久擄眾位虎須,故有意再加一段愛情故事,感天動地一定不會,博看客焉然一笑或有可能,聊以度日亦是必真。 先謝! 這是發(fā)生在六七十年代,一響應(yīng)黨的號召“上山下鄉(xiāng)”的知識青年的親身經(jīng)歷,十年前經(jīng)過整理并添油加醋而成的愛情故事,現(xiàn)以時髦五筆刪刪改發(fā),不至埋沒,心亦無憾。 首先說明:此文純凈如天人合一,不允對號入座;章節(jié)如有雷同,純系思想者自作多情,不理! 正文如下: 半個月跑了十五天的腿,一個月時間里為你跑成了羅圈腿! 昨日在稻谷地里沖動焦急之下和你說明,晚上歸家后想寫情書給你,希望能坦露真情以博得你回眸一笑,但歸家后必候寄宿的二老入夢省得被罵“耗精神費煤油”,而自己確因白天做活而累死累活亦倒床三分鐘即與此世界失去掌控,更別論煙殼攤開鉛筆寫字,然冥冥中天意如此,至午夜三點后突然醒來,赤裸裸揭被翻身,躍下床沿,威武不屈喝下大半杯冷若冰霜的茶水,寒氣逼體,思維才得清醒。方記得已入秋季,急匆匆點上油燈,急忙中穿著整齊,開始收攏心神,集智聚慧,舒真情表真意,誠盼你知、你疼、你愛! 我思前想后,搜古猜今,顧左及右,我唯以“天意”二字相信你我相識的機緣! 不是嗎?一場趕時髦類的批判大會,萬分之一中的墻貼標(biāo)語,人生中哪怕是擦肩而過的陌路人,竟然溝連起來。 人說每一個英雄臨悲壯前必有豪氣大語流芳百世,我說那實際是那個時代和后人因為政治需要和管理者要為后世民眾洗腦的增加,誰人都可以想象。“大是大非面前,誰有時間和精力瞎扯淡?”我當(dāng)時看到你急促發(fā)出的口號呼喊,發(fā)現(xiàn)與當(dāng)代號召有一差二誤,知倘此言被別人聽到,必驚天動地,必讓你成為事故核心或亦成牢獄之災(zāi)也未不可,所以也無暇多想,立即發(fā)話緊問,然后在你嬌喘連連、花容失色之下張惶安撫并重新修正,繼續(xù)讓你聲嘶力竭溶入革命的汪洋大海中,F(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唐突之極的我,算你哪門子熟友親人? 然后新的一個故事開始展開篇章。那倆個的空格,你來填吧。 記得你開始一直愛理不理,甚至于能一下子從我的視線里消失幾天。你現(xiàn)在必須承認(rèn)是你故意想和我失之交臂。 開始我并沒有深究,畢竟連萍水也沒相逢,牽扯掛念更無從談起,再后來,你有一下午特地來找到我并和我說:“想和我說話,想訴說這世界如何寒冷!蹦氵說你自己下午想哭,卻找不到人,我深收的心突然熱絡(luò)跳動起來,那根神經(jīng)被你挑了。 因為革命熱潮和環(huán)境及你能理解的原因,因為我們是黑五類是革命的專政對象,因為你我爹媽的成份,我的這個地方,在沒得到我同意的情況下,你真的不能來;而且你的住地,同樣的原因和同樣的要求狀況下,我也堅決不會去,這一點,你我彼此同情和理解,好嗎? 人生苦短是真,生死輪回是假,這我都信,所以我不想流失我的情感訴說,我也想讓我的心靈能有真的歸宿,我更想我久壓的情感能有一個無人打擾的靜所,讓我感受到這世界上最真的溫暖,哪怕就象賣火柴的小女孩子手中那根火柴的熱能包括所帶來的不可持久,我都愿意認(rèn)了,我只要證明我曾來這個世界上,我過分的悲苦過,但我也曾經(jīng)亮過,包括還有就是我現(xiàn)在在煤油燈下用鉛筆給你寫信時我所擔(dān)心的我的自卑……此說明一帶而過。 因為你那次幽怨的話語,竟讓我對你產(chǎn)生欠疚的感覺,我知我必不能掩耳盜鈴了,我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或久已存在的事實:我對你動情了! 記憶特別深的是那一次,收工前你突然和我說晚上有活動,你鄭重其事的話讓我無所適從,前后思量你是想征求我的意見,我無法說什么,我沒權(quán)也沒資格說什么道什么,但我實際早已表態(tài),因為我是一個男人,我對我情愫向往已久卻仍要去參加那種返城青年聚會的女人,如何能保持淡定? 我說我的,你聽不聽是你的自由,當(dāng)時我就是這么想的,男人在那時候不能大度,無法大度,否則他就不是男人。 到八點左右,莊宅上所有的狗都安靜了,看你還沒有回來的動靜,只好點了一玻璃罩的煤油燈放在你住的柴門外邊泥墻的最高點上,想象你能看到,那是一個男人在倚門而立,在盼望自己心愛的女人早點歸家。隔了一會,實在是迫不及待和現(xiàn)在寫信一樣,我只好破天荒的披著一破棉絮襖在你住房外的小路上走來走去,惹得土狗一陣一陣的叫,直到它們失去了警惕的耐心而有氣無力的發(fā)出“哼哧”,真至夜闌音靜。我相信第二天你寄宿的那家奶奶一定和你說:“昨夜有一男知青在你外面的路上踱了一夜的步!” 聽說你胃不好,思前想后,也只有把以往的經(jīng)驗和你述說。我希望我鐘情的女人能天天平平安安。你和我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愿移步去醫(yī)院的,那是極度赤貧下的無奈,這個我理解?墒亲鳛樯磉叺娜,那種同樣的牽掛和祝愿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并且沒有一點點的壓力? 你說你要回城看看,你說那里有你的親人。從你口中得知有人陪你回去,所以我不用擔(dān)心,我相信這世上愛你的人好多,絕不是我一個。別人和別人的別人和我無關(guān),我的世界里,只為你走來跑去,好嗎? 城里一趟,我想你如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過幾天必回,再說,那兒有疼你愛你的父母陪著,我更踏實。但一直沒有聯(lián)絡(luò),我有點保持不住象你那樣的淡定,可又不敢去向外人打聽,那是一種煎熬,凡是有類似經(jīng)歷的人一定承認(rèn)。 你一直沒有音信,那時謠傳已經(jīng)有多少種版本了,說你嫁人了,說你姐給你找到有錢的城里人了,說你那原本有權(quán)有勢的老爸又把你搞成了城市戶口,種種原因更加驗證了我起初的想法,我喜歡你,但是,我又有何能力改變你的命運? 目前,我連我自己的命運,都改變不了! 連續(xù)幾個月看不到你人,我盡量用多少世人能想到的理由去解釋你沒有回來的個中原由,為了能和你長相廝守徑直到城里找你,“出了南門進(jìn)北門,出了北門到東門,東南西北全跑遍,獨獨不見你的人!”,“半個月跑了十五天的路,一個月時間里為你跑成了羅圈腿!” 這樣的煎熬和思念的苦,就只因為對你的愛,你能體會到嗎? 這種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狀態(tài),不知何時是個盡頭;最難熬的是夜晚,這里,除了各家男人打呼嚕的聲音,就是威風(fēng)的狗叫。實際上男人,外表堅強下深隱的是這世上最最脆弱的心,和你一樣,重壓之下也需要最真的疼愛和呵護,也需要躺在女人的懷里歇息和爭得寵幸,難道這真的錯了嗎?我愿意我的一生,錯上加錯! 我知有語說“流水有意,落花無情”,我也知我的命運“就如新婚之夜的姑娘一樣,穿什么衣服都在劫難逃”權(quán)且表白,只愿天可憐見! 收筆,并致以革命最崇高的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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